柳烟弱弱开口，才说完，婆妪神土雕传来开裂的窸窸窣窣声响，

下一瞬，脑袋咕噜噜滚到脚边，那眼睛，正好朝着他们。

云霁一脚踩住，咔嚓一声，地面陡然下陷。

殷棠一把搂住柳烟的腰，降低下降的速度。

婆妪庙底下似乎是个无底洞，暗无天日没有尽头，不知在洞里飞了多久，头顶的光亮越来越淡，离洞口越来越远。

“白阳，这是婆妪庙的地宫。”

率先落地的云霁在一处空地上，凭借灵力的光，勉强看清他在八扇门面前，每扇门上都刻画繁复古老的图腾，像缠绕生长的藤蔓、又像挣扎逃跑的人类。

云霁的声音很小，分辨不出位置。

快到地上时，毫无征兆松开搂着柳烟的手，借两侧的陡崖，化出灵剑，拦腰一斩，面色苍白的柳烟无声呐喊，脸上出现一个漩涡把五官吃进去，又吐出颜色张扬放荡的五官。

除了婆妪神，谁还有这样的脸。

殷棠飞出净化符，顺势落地。

婆妪神被净化符打散，分别飞向八扇门。

“七小姐，我在这。”

灯光微弱处，柳烟从云霁背后走出来，一如既往的仿佛能被风吹倒。

“你和她一起下来的？”

云霁摇摇头，“我下到时没看见她，听到你的动静后才发现她也到了。刚才你和谁交手了？”

“婆妪神。”殷棠打量安然无恙的柳烟，“柳烟姑娘，可有受伤？”

柳烟乖巧回答：“没有。七小姐，接下来我们要去哪？这有八扇门，每扇门都不一样。”

“那刚才飞进门里的就是婆妪神，她是想引开我们。”云霁说道，他能感觉到每扇门里面的东西和危险性，“东西南北各四扇，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四扇，真的入口恐怕在这。”

云霁指着脚下。

脚下是空的，说明也是地宫。

从昌乐县对婆妪神的尊敬和信封程度看，有可能修建有衣冠冢，但绝无可能修建富丽堂皇、巍峨庄严的地宫。

规模用材都堪比皇室宫殿，规模庞大，仅仅依靠昌乐县的人力，百年尚不能完成。

建筑风格，与宁家大同小异。

“从底下进入。”

殷棠开口，旋即布阵，十六面棋子布满中心。

退至安全位置后，殷棠念诀引爆地面，轻微震动后，果然出现一个入口。

下方的建筑与上层完全不一样，灯火辉煌，金黄色烛光照耀满屋黄金，晃人眼。

云霁纵身一跃，跳进黄金殿，殷棠搂着柳烟下去，刚落脚，机关触发，门被关上。

与此同时，黄金殿内所有烛火顷刻熄灭，宫殿陷入漆黑，脚步声靠近、血腥蔓延。

“七小姐，附近有人。”柳烟往殷棠身上靠了靠，知道她不排斥自己的亲昵后，愈是肆无忌惮。

“柳烟姑娘，系上腰带。”

抱着人总归不方便，只得用腰带把两人绑在一块。

“七小姐，绑好了。”

柳烟跟在殷棠身后，云霁垫后。

因为受到某种压制，无法在里面使用灵力，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，脚步越来越近，甚至能感受到来人的呼吸。

“应该有机关，云霁，找一下。”

殷棠借助精神力，能够清楚看到黄金殿的东西，此时在她面前，停着一位没有五官的人，身上有大量的缝制痕迹，从头到脚，似乎都是用不同的东西拼凑出来的。

这人没有穿鞋，走过的地方会留下血印。

“找到了。”

云霁难掩高兴，可开灯之后她的场景让他悔不当初。

目之所及，遍地都是没有脸的人偶，身上缝制处不断渗出浓稠的血，恶心怪异。

“这都什么东西，好恶心！”

云霁扶墙作呕，好不容易好受些，人偶跳脸出现。

“啊！滚开！”

一掌拍开，人偶连滚带爬撞到墙上，皮开肉绽。

云霁捂住嘴巴强忍不适：“这到底是人皮人偶，还是傀儡？”

那被打散的人偶，从缝制的地方裂开，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层，也只有一层，没有骨骼血肉。

“人偶。李花和徐佳人的皮应该是被做成这些东西了。”

从村民的描述和画像中，很容易分辨两人的皮肤。

徐佳人身上有有许多痣，尤其是肩部，密密麻麻有些吓人，而李花则白净娇嫩，这人偶身上显然有一块地方都是痣，脸部少有的白净。

“这些应该是用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的。”

“柳烟姑娘不害怕？”

“这有什么好怕的，都是人身上的东西。”

“在下佩服。”云霁打心眼觉得柳烟厉害，他看了都上吐下泻，这